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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伴娘和伴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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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做什麽?”如期嚇了一跳,趕緊伸手替他捂住鼻子,“快放我下來,我要給你拿冰塊。哎……哎喲!”她被急紅了眼的雷靖揚一把丟到了床上,“血,血,”如期焦急的舉起一手的血,不期然卻看到他的鼻血滴到了床單上。

“雷靖揚,你想死啊?”她擔心的怒吼。

雷靖揚在滿腔鼻血中,三下五除二的扒掉了全身的衣服,朝著她一步步走來。如期一下噤了聲,這畫面很不對勁。雷靖揚的鼻血一滴,一滴,順著她的小腿,膝蓋,一路滴上來,她終於想來要跑,可惜已經晚了……

傅如期曾經幻想過自己的第一次,是怎樣的唯美,浪漫,羅曼蒂克,永生難忘。但是現在,光剩下了永生難忘,唯美浪漫羅曼蒂克一概沒有。

晨光下,她搖搖晃晃的從床上爬起來,靠著墻站定了,環顧自己的臥室。

鮮血早已凝固,一滴一滴濺得到處都是,被子上還有抹過鮮血的手印拉出的條痕,順著那痕跡,她看到雷靖揚粗壯有力的胳膊正懶洋洋的放在枕邊,手上的血已經幹枯,氧化成了褐色。他的頭埋在松軟的枕頭裏,腦邊一大塊血跡,已被蹭的烏七八糟,頭發有一撮還被血黏住,支在耳朵邊。

“天哪……”傅如期捂住了眼睛,這一幕看得她想死的心都有了。她恨恨的閉閉上眼,咒罵了一句,忽然覺得臉上有些癢,用手一摸,原來是右臉沾上的鼻血結了好大一片薄痂,抓了抓,便撲簌簌掉了好多沫沫下來。

雷靖揚做了個很美的夢,夢裏的如期穿著大紅的嫁衣,在紅繡球那頭羞答答的望著自己,自己走一步,她就跟一步,亦步亦趨的進了洞房,點燈吹蠟,好事就要發生了,只聽得突然間耳邊傳來一聲淒厲的怒喝:“雷~靖~揚!”將他嚇得猛然轉醒。

他看見如期裹著臟兮兮的浴袍,披頭散發,臉頰上好大一塊汙跡,手上也是。“乖寶,你怎麽了?”他迷茫的問了一句。

“別叫我乖寶,說人話。”看著他一臉惺忪懵懂的樣子,她氣不打一處來。

“如期寶貝兒!”雷靖揚立刻換了個稱呼,然後倒頭又睡。

“老天,我真的要氣死了。”傅如期看著他又拱回床上,狠翻了個白眼,拍著心口順氣,決定不再管他,自顧自的取了衣服進浴室準備洗澡。

雷靖揚醒的時候已經太陽曬屁股了,他身心愉悅的打了個滾,把昨晚的美好回味了一遍,這才起身。

如期在廚房裏搗騰早餐,今天周末,可以不用上班,不然她也不會由著雷靖揚折騰到後半夜,想想自己昨天才跟月兒誇下海口將雷靖揚吃的死死的,今天卻反轉了,便深深嘆了口氣。

端起盤子從廚房出來,恰好見到雷靖揚鬼鬼祟祟的抱著一大團被罩床單進衛生間。她沒好氣的問道:“你要幹嘛?”

“這些都弄臟了,要洗幹凈。”雷靖揚咧嘴一笑,臉上還有沒來得及洗幹凈的血汙,顯得十分滑稽。

“放洗衣機裏好了,等會我來洗,先吃早餐。”如期放下盤子。

雷靖揚就等著這句話,立馬樂顛顛的將手上的東西扔進洗衣機,又快速洗臉刷牙,坐到了餐桌邊,看著面前那一盤問道:“這什麽?”

“傷心涼面!”

“吃了會傷心嗎?”他好奇的拿起了筷子。

“你倒不會,你吃了會開心,傷心是我吃的。”她挾起面條吃了一口,唔,醋放多了點。

雷靖揚看了她半天才開動,悶頭大吃,似乎在想什麽。

“下午有空沒?”如期問他。

“有!”他立刻回答,現在無論什麽事,都比不上跟如期在一塊兒重要。

“一起去月兒家試禮服,月兒這個月二十八號結婚,我們倆當伴郎伴娘。”

“好!”自己要趕快加把勁,爭取在年底前也榮登婚姻殿堂,他埋著頭一邊吃一邊想。沒看到如期投過來的幽怨眼神:笨蛋,我都點的這麽明顯了也沒反應,豬腦袋……

……

“好看呢!”傅如期圍著那件淡香檳色的禮服打轉轉,“跟婚紗一起訂做的,你和采薇一人一件,不過款式有點不同,她個子沒你高。”姚月兒在一旁解說。

林采薇也來了,正在另一個屋欣賞婚紗和柳荷每晚抱著睡的珠寶首飾。“你看你看,這個水頭多好,一點瑕疵也沒有……”柳荷拉著這唯一的觀眾不停的講解。

“你媽老毛病又犯了?”如期捂著嘴偷笑。

“別提了,我頭疼。”一聽到柳荷的名字,姚月兒趕緊轉移話題,取下衣服推著她去試。

那邊雷靖揚跟在吉祥後頭轉悠,這要擱以前,他是絕對不會看得起這類白面高冷型的書生,可聽如期一提起姚月兒的男人那幅口吻,簡直是對他作為一個黑社會硬漢的挑戰。他記得有天早上如期一醒來就興奮的跑過來跟他說昨晚夢見吉祥了,對付綁匪的樣子真帥!那整整一天他都沒精神,內傷嚴重,於情於理他都要好好感謝吉祥,可就是做不來。

不過他也有兩個問題想真心請教,一是他究竟把瞿銘弄哪兒去了?堂堂黑龍堂的四把椅,說沒就沒,黑白兩道均是一點水花都沒濺,仿佛就沒這號人的存在。做到這效果就算是他都有點困難。

二是取取經,看怎樣才能把老婆乖乖娶回家!要說他先前只是想想,可一到了姚月兒家看了這氣氛,登時就從心眼裏開始嫉妒眼紅,忍都忍不住,連月兒的捧花他都準備去搶,搶到了立馬跟如期求婚,死乞白賴都要。

“雷先生有什麽事嗎?”吉祥停下了手上的動作,那是給外面的女士們準備的小甜品,甜姜燉杏仁奶。

“呃,”雷靖揚冷不防被他這麽一問,看著他有些尷尬。兩個人個頭差不多,但氣質就南轅北轍了,雷靖揚瞅瞅他那一身優雅簡潔的商務精英行頭,頓時覺得自己平日過得有些粗糙。

“我聽月兒講過,那天綁架她和如期的人是雷先生的兄弟。”吉祥開門見山,直接奔主題。

雷靖揚沒想到他是個如此爽快的人,心裏不由得生起了一絲好感,心底那一點點顧忌也無影無蹤:“確實如此,不過我也被他蒙騙了,那天幸虧有你,不然後果不堪設想。吉先生,非常感謝,請受我一拜!”真心真意的長鞠了一躬。

“不用,”吉祥伸手托起他:“我也是有私心的,我決定跟月兒在一起的時候就發過誓,以後一定不讓月兒受一絲一毫委屈。至於傅小姐,那是愛屋及烏,她是月兒的好朋友,她出了事,月兒會傷心難過,我不想月兒傷心難過,所以我會救她。”

雷靖揚不掩眼中的欣賞:“吉先生做人非常磊落,不知可否交個朋友?”

“叫我吉祥就行了,如期是我們的朋友,你當然也是我們的朋友。”吉祥笑了笑,繼續煮杏仁奶。

“那你也直接稱呼我的名字,其實先生來先生去的我這大老粗實在是不適應。”雷靖揚心裏一放開,聲音也大了起來。

聽著廚房裏傳來的男人的談話聲,姚月兒和傅如期相視一笑。“沒想到這兩人能聊到一塊兒去!”

林采薇好不容易擺脫了柳荷,跑出來直喘氣:“已經講到西周了,我不行了,快,拿衣服給我……”搶了衣服就躲進了次臥。

“嘿嘿!”如期看著采薇的背影,笑得十分陰險。

“幹嘛?笑得跟大尾巴狼似的。”姚月兒狐疑的看她,如期正要說話,就聽到了門鈴聲。

“說曹操曹操到,馬上你就會知道了。”如期猛然一樂。

門是雷靖揚開的,一開門他就楞住了:“安東?你怎麽來了?”

“大哥!”邵安東一笑滿嘴白牙,陽光得厲害。

“安東是我特意請來給月兒做伴郎的,快進來!”如期擠過來,拉著邵安東進了屋:“來來來,我給你們介紹一下,這是邵安東……”帶著他將所有人認識了一遍。

“咦,他不是……”姚月兒指著邵安東,恍然大悟,他就是跟林采薇在街上拉拉扯扯的男人,難怪那麽眼熟。

“怎樣?我可是煞費苦心哪!”如期推著邵安東站在了次臥前,敲了敲門:“采薇,換好了沒?”

“好了好了,我馬上出來!”林采薇一邊回應一邊整理裙擺的開了門:“怎麽樣?”不期然卻看到了邵安東,立馬像見了鬼似的蜷了,縮在門口一動不動的瞪著他。

“真漂亮!”邵安東拉起了她的手,自然的將她帶到了懷裏。

一觸碰到他的身體,林采薇立刻回過神來,臉瞬間紅的不可思議,結結巴巴問道:“你怎麽……怎麽來了?誰……誰讓你來的?”兩條細胳膊推著他的胸膛,盡量保持距離。

“我讓他來的,”如期湊上一張笑臉:“他和靖揚是兄弟,又認得你,剛好還缺個伴郎,我就把他叫來了。”

“大哥,”邵安東扒拉下采薇的細胳膊,將她摟的緊緊的:“這就是我來的目的!”用眼示意了一下懷裏奮力掙紮的林采薇。

“你這……”雷靖揚皺起了眉頭:“安東啊!就算咱們是黑社會的,你也不能隨便強迫人家姑娘。”他看見林采薇已經準備上腳了。

“情趣,情趣!”邵安東不介意的笑了笑,抓起林采薇`啵`的親了一大口,林采薇……僵了。

作者有話要說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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